【快新】临风见霜
風に向かって霜を見る●临风见霜
☆2020.01.25
☆黑羽快斗/工藤新一
＊设定：年龄差，年下，黑羽23，新一28。久别重逢破镜重圆（？算吧）中程回忆杀，时间错乱希望能看懂√
＊字数3k+
＊写的时候在感冒，差点睡着，脑壳昏昏也许胡言乱语了x
＊新年第一更，祝大家2020有嗑不完的快新糖！
＞他一来，便如暖风过境，将他周身的冰雪都融化了。
—00—
大雪。
深冬的日本渐冷，雪花洋洋洒洒，落在睫毛上凝结，像白霜宿在松枝。
工藤新一很久没见过这么冷的冬天了。上一次还是三年前。
他们刚分别的时候。
—01—
黑羽快斗刚到组织时才17岁。
见面那天下着雪，工藤新一一身纯白军装站在雪地里，寒风凛凛，白茫一片。
他神情淡淡，蔚蓝眼眸也似落了雪，悄无声息融入冰霜。
「黑羽快斗，请多指教。」
「工藤新一。」
他点点头，不知为何，黑羽快斗好似瞧见他嘴角带笑。
记得有人曾经问过黑羽快斗：「为什么到这儿来？」
他愣了一瞬，随即偏头轻笑：「原因吗？大概是为了工藤上校来的吧。」
他说这话时的语调似玩笑，可眼底的真诚却不假。
莫名的，工藤新一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十几米的距离，明明什么也听不见。
—02—
在他还小的时候，这个国家并不太平，走在街上也随时可能遇到恐怖袭击。
记得那天几声急促的枪声忽然在街上响起时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搂着躲进了巷子里。
他回头看见身后少年单手持枪，神色淡然，苍蓝色的眼眸映出他的脸。
「别怕。」他轻声道。
黑羽快斗能看出来，眼前人也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，眼底写着的，却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。他忽然莫名地心安。
「谢谢哥哥，我不怕。」他笑笑，「我叫黑羽快斗，哥哥叫什么名字？」
工藤新一愣了下，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，末了轻轻答道：「工藤新一。」
七年前的初见，对方或许早就不记得了，而他却是惊鸿一瞥，再也没能忘掉。
—03—
黑羽快斗进组织三年才第一次和工藤新一同时行动。
密集的子弹裹挟着枪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，擦过皮肉像是察觉不到疼痛。
工藤新一一刻也没停过，即使身上新旧交替的伤口撕裂般地折磨着他。
血液顺着衣服浸透。
他忽然眼前一晃，视线朦胧看不真切。他用力甩了甩头，还没睁开眼就被人一把拽住，跟着滚到了掩体之后。
一颗子弹从他颈侧擦过，刺破了眼前人的肩膀。一声闷哼，一簇殷红霎时蔓延开来。
他抬眼，看见了黑羽快斗。
「你疯了？有没有人教你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行动？」他突然一股没由来的火气，揪着身前人的衣领质问。
「……我只是想保护你。」
少年轻声道。
工藤新一一愣，垂眸没去看他的眼睛，松了手，神情冷漠地从他怀里站起来。
「谢谢。只是我或许还不需要你来保护。」
黑羽快斗没有说话，良久，似乎是轻声笑了下：「那我也想保护你。」
少年蔚蓝眼眸中笑意闪烁，在昏暗的仓库里格外清晰，如长星滑落直直坠入了他心底。
工藤新一闭了闭眼，转身的那一刻没忍住握紧了手，离开时只留下一句话。
「没必要。」
声线颤抖不稳，指尖用力到连掌心都留下了指印。心底没由来的一阵疼痛，却不知为何。
……或许是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。
—04—
那个冬天他们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难的一次任务，工藤新一在半途上和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。
北地严寒，气温直降冰点，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冰冷。
两腿像灌了铅，走一步都困难。一点信号也没有，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。或许真的要栽在这里了。
工藤新一终于支撑不住仰躺在雪地上，丝丝寒气浸透防寒服，渗入肌肤。
就这样吧……
远远传来人声，似是在叫他的名字。
「工藤上校——」
一声，一声，远远的，又越来越近。
「工藤上校！」黑羽快斗踏着雪跑到他身边，「你还好吧？」
工藤新一摇了摇头：「其他人呢？」
「……不知道。」
「那你怎么找到我的？」
「……这我也不知道。」黑羽快斗忽然笑了，「或许我想找的话，在哪都能找到吧。」
霎时间风雪静止，工藤新一轻轻勾起了嘴角，冰霜落在眼睫上，又寂静融入那抹蔚蓝，眼底映着北极淡色的天。
黑羽快斗就这么低头看着他，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，工藤新一本就浅淡的唇色透出一点殷红。
他忽然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。
「黑羽？」工藤新一心下诧异，出声打断。
黑羽快斗骤然清醒，拉开了距离：「抱歉……」
话还未说完，却被一只手勾住了后颈，工藤新一忽然凑近吻了上来。
「为什么要躲？」
不甚清晰的一句话消融在风雪呼声里，夹着冰晶拂过他耳畔，一点尾音带笑。
霜雪冷，遍体生寒，他的吻炽烈，又缠绵。
他清寒似雪，他炽热如火，他一来，便如暖风过境，将他周身的冰雪都融化了。
—05—
「不，我不同意。」工藤新一站起身。
「工藤？」眼前的人似乎有些诧异他的反对，半挑着眉抬眼看他，「你应该知道黑羽快斗是最合适的人选。」
「他不合适。」
「那你说说哪里不合适？」
工藤新一却忽然说不出缘由，在半晌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才说出一句：「我可以去。」
此番行动凶多吉少，黑羽快斗实战经验不足，他不愿让他冒这个险。
「不可能。」眼前人正了正神色，「作为上校，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况且，你身上有组织序列号，没有批准是走不得出日本的。」
气氛忽然陷入僵持，双方都不肯有半分退让。
叩门声却忽然响起。工藤新一回头，看见了黑羽快斗。
「报告，已经准备完毕。」
「你不能去。」工藤新一忽然开口打断。
「我没事。工藤上校不用担心。」黑羽快斗轻声道，客气，又疏离。
心上好似忽然有了一道裂缝。
工藤新一没说话，就那么用目光一寸寸地描摹他，良久笑了。
「好，我不管你。」
他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，重重摔上了门。
也摔碎了数年来小心翼翼维系的一点爱与欢喜。
—06—
黑羽快斗走的那天他没去。
外面下了很大的雪，航班竟也没有延期。
凛凛寒风夹杂着棉絮般的雪花呼啸而来，吹得人头皮发麻。
工藤新一蜷在被窝里，似乎这样就能把所有寒冷隔绝在外。
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：黑羽快斗不需要他管，不需要……
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？
为什么眼泪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淌，落入枕头里，只剩盐分在肆意地浸染……
那天黑羽快斗在机场站了很久，一身黑衣落满白霜，直到航班起飞的前一刻，他也仍未等到工藤新一的身影。
—07—
离开之后黑羽快斗和组织断了联系，只有特定的时候能回来。那时距离他们分别已经过去了两年。
那天是跨年夜。
黑羽快斗瞒着所有的人偷偷回到了日本。
拧开门锁的那一刻他有些诧异，他以为工藤新一应该早就换了锁。他忽然有些紧张，不知道工藤新一看见他会是怎样的表情，是惊喜，是冷漠，或是厌弃……？
然而什么都没有。客厅里空空荡荡，连灯都没亮着，像是没有一个人。
心里忽然空了一大块。
他顾不上换鞋就向着卧室走去，直到看见床上的人，他悬着的心才忽然落到实处。
小心翼翼地靠近，生怕惊扰了梦中的人。
他俯身凑近，才发觉工藤新一面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，额头的热度烫了他的手。
高烧40℃。
工藤新一迷糊之时似乎感觉到有人抱着他，半睁着眼依稀看清了眼前人。熟悉的轮廓，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，应该是黑羽吧……？
他想着，又忽然莫名地笑了下。
……多可笑，都烧出幻觉来了。黑羽快斗早就走了，怎么可能是他？
可一面这样想着，一面又甘愿沉溺在这幻象之中，忍不住往那人怀里又靠了些，似乎想汲取他身上所有的温度与气息，眼角晕开一点水迹，沾湿了黑羽快斗的衣领。
时隔两年的分别。
情不自禁，情难自抑。
—08—
「……灰原？」工藤新一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，宫野志保正坐在一边。
「可算醒了。你怎么发烧了也不来医院？」
「我没注意……」工藤新一坐起身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「昨天……谁送我来的？」
宫野志保愣了愣，想起今早的情形。
「宫野小姐，他就麻烦你了。」
「你不等他醒过来吗？」身穿白大褂的宫野志保坐在桌前，疑惑地看着他。
「……不用了。」黑羽快斗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工藤新一，「他醒了之后，也别说我来过。谢谢了。」
「服部平次送来的，他昨天去找你，结果发现你发烧了。」
工藤新一点点头，内心涌过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。
不是他……
原来真的是幻觉……
—09—
很久以后的某天早上，工藤新一忽然收到一封邮件。
没有寄件人，只有短短四个字。
「我回来了。」
没有前因后果的四个字，却像一颗落入荒原的火星，顷刻之间，在他心底烧作火海连天。
「工藤？」宫野志保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，「在看什么？」
「没什么……」他摇摇头。
宫野志保看了他一会儿，心底明了。
工藤新一身边的人都知道，黑羽快斗对他来说是一个不能提起的禁忌。但宫野志保不会在意。
「他要回来了？」她淡淡道。
工藤新一一愣，看着她没说话。
「你其实很想他，不是吗？」
「怎么会……」工藤新一笑着想要反驳，话还未出口，眼泪啪嗒一下掉进了咖啡杯。
一时寂静，再无人说话。
—10—
工藤新一眨了眨眼，抖落睫毛上的霜雪。
身旁来来往往的旅人行色匆匆地走过，只有他至始至终站立，一身纯白，融入身后风雪。
良久，黑羽快斗拉着行李箱走出，抬眼的那一刻忽然顿住，只隔着人群远远相望，不知该不该上前。
工藤新一却忽然向他跑来，像用尽了全身力气那般将自己狠狠砸在他怀里。
「新……新一？」
工藤新一没有说话。
分别三年，于他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……
黑羽快斗忽然笑了下：「怎么了？想我想得说不出话了？」
工藤新一直起身，仍未说话，而是伸手解开了黑羽快斗大衣的扣子。
「这是在大街上诶新一，这么心急不太好吧……」
话音未落，工藤新一伸手紧紧拥住了他，隔着一层衣服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。
一如他当年发烧的那晚。
「怎么这么慢？冷死我了……」
声音闷闷地从胸口处传来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酸涩，直接将黑羽快斗的话尽数堵在了心口。
他微怔，轻轻张开手，将整个人搂进怀中。
「对不起，我回来晚了。」
三年。一千多个日夜。
面对他的爱人，他终于可以，拥他入怀。
—Fin.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