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快新】红玫瑰与白玫瑰
赤いバラと白いバラ●红玫瑰与白玫瑰
☆2020.01.14
☆黑羽快斗/工藤新一
＊设定：双方父母均亡，是在同一个福利院长大的“好兄弟”。被领养后一同加入特工组织，双向暗恋。部分人物为架空。
＊字数6k+
＊片头歌词取自《 いつも何度でも》，起初是写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开始播这首歌，觉得旋律很轻快很符合小孩子的风格，查了一下发现歌词竟也绝配，强烈安利..！
＞现在，他终于也是白玫瑰了。
—00—
「呼んでいる 胸のどこか奥で
いつも心跃る 梦を见たい……」
午后的阳光融在微风里，卷着玫瑰花香吹响了地上的枝叶，孩子们的歌声在小小园内飘荡，掩着夏日虫鸣。
后花园的玫瑰开得如火如荼，成片的绯红连绵不绝，没有尽头。
这里是米花福利院，有图书室，有教堂，有琴房，有一年四季永不凋零的玫瑰如火盛放。
全日本大约也找不出条件更优越的福利院了。
这里除了不是家，哪里都很好。
—01—
「新一，你快来看！」原本趴在窗边张望的黑羽快斗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，突然大叫起来。
正在看书的工藤新一被吓了一跳，书本“啪”的一声掉到地上。
「黑羽……不要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啦。」工藤新一无奈，弯腰将书拾起，向窗边走去，「怎么了？」
「看那边，有一朵白色的花！」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雀跃，混着马卡龙的清甜香气。
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去，暖风中一抹纯白落入眼底。
霎时间天地失色。
工藤新一看到呆了，成片的玫瑰将他眼底染红，举目皆是。而他只看见了白玫瑰。
「真好看……」他喃喃道。
「唔，就是少了点，一大片才好看，像红玫瑰那样。」
「你喜欢红玫瑰？」工藤新一转头问道。
「嗯！红玫瑰可以做很多东西呢，就像玫瑰酥，玫瑰糖，玫瑰奶冻……」
「……」一旁的男孩儿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，工藤新一快被他气笑了。
「不过……」黑羽快斗话锋一转，「蓝玫瑰更好看。」
「为什么？」
黑羽快斗回头，极近的距离让他能看清工藤新一纤长分明的睫毛和眼底清澈的蔚蓝，朦胧的光亮叫他想起昨日夜里看见的萤火虫。
因为蓝色就像新一的眼睛一样好看。
他咧嘴笑道：「女孩子才喜欢红色呢。」
工藤新一无奈，又向窗外看去。铺满视野的玫瑰殷红如火，被簇拥其中的白玫瑰随风轻轻舒展着花瓣，被午后的阳光炙烤着，泛着浅浅金色。他的眉目忽然柔和。
就像天使坠入凡间，迷路于此。
—02—
从工藤新一记事起，他就已经住在这所福利院里了。黑羽快斗大他一岁，或许来得更早一些。
小时候的他并不特别合群，看书是他唯一的乐趣。
六岁以前他从来没见过黑羽快斗，第一次相遇还是在图书室。
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熟练地从书架上取下一本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。虽然他认不全所有的字，只能看注音版的，但他依然每天都来。
图书室的窗户几乎占了大半面的墙，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会从窗户跑进来，把每个角落都照亮。
工藤新一最喜欢靠窗的位置，被阳光包裹的时候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，好像，他并没有被抛弃。
黑羽快斗正和人玩捉迷藏，路过图书室门口时随意的瞄了一眼。
正巧瞥见了不远处窗前的一个背影。
原来躲到这儿来了。
他放轻了脚步向那人靠近，对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趣的书，竟丝毫未察觉到身后人的到来。
「哈！抓到你了！」
工藤新一正看到紧张之处，猝不及防被人蒙住了双眼，立即吓得尖叫起来。
黑羽快斗连忙松了手，绕到他前面，才发觉认错了人。
工藤新一慢慢睁开眼，四目相对时双双愣住。
简直就像……在照镜子。
「你是谁？我好像从没见过你。」
工藤新一不答话，只盯着他看。
黑羽快斗乍然想起自己方才把人家吓着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：「对不起，我刚才认错人了……」
他边说边偷偷的打量他，男孩的睫毛因为惊吓而微微轻颤，眼底微澜似有一汪清泉欲泄。
他有点慌：「你别哭啊……」
工藤新一回神，瞪了他一眼：「我没哭！」
黑羽快斗抿唇，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他：「你好，我叫黑羽快斗。」
「……谢谢，我叫工藤新一。」
一束阳光骤然刺破了黑暗。
—03—
月色朦胧，将整座城市都染上银白，少年坐在天台上，伸手就能摘下星星。
身后响起开关门的声音，他警惕地回头，却看到了黑羽快斗。
「你怎么没睡觉？」按照规定九点钟就必须睡觉了，他是睡不着偷偷跑出来的。
「新一不也没睡吗？」黑羽快斗在他身侧坐下，「知道你在，所以我来了。」
少年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弄得耳根发烫，偏过头去没有答话。
黑羽快斗望着漫天星辉忽然开口：「书上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。我一直很好奇，是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也是星星。」
工藤新一愣住，低声道：「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。」
也许在世界的某一处，也许在天上，谁知道。
「没关系的新一，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也很好，不是吗？」黑羽快斗扳过他的身子与他四目相对，片刻后忽又笑了，「一直觉得新一和我长得真的很像呢，我们该不会其实是亲兄弟吧？」
少年被他这大胆的猜测惊到了。
「说真的新一，以后我就当你哥哥好不好？」
或许是眼前人的眼神太赤诚，又或许是他身后的银河融进了那人眼底的苍蓝，他心神一动，轻声应下了。
「那就不能反悔了喔。」黑羽快斗勾住他的手指，脸上明媚笑容绽放，「据说牵着手向星星许愿就会成真呢。新一，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哦。」
人世间有一座桥，他们原本是孤独行走的两个人，却在冥冥之中牵住了对方的手。
—04—
永远都在一起……可永远，到底有多远？
没有人答得上来。一转眼都过去四年了，四年的时间其实也很长，但无论是怎样的数字，和正无穷一比，终究还是渺小了些。
四年前那个盛夏的夜晚，和它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勾住他的手指，笑着向繁星许下永不分离的诺言。
可如果……必须要分离呢？
心上针扎似的疼痛骤然将工藤新一从回忆中拉扯出来。
大雨猝不及防，铺天盖地地落下来，似要将整座城市淹没。他慌忙将窗户合上，回头看去。
不远处，黑羽快斗紧握着拳头，五指张开的瞬间，一朵红玫瑰从他掌心悄然绽放，面前的女子忽然红了脸。
「这个是……送给我的？」
「嗯！只有玫瑰花才配得上姐姐的美呢。」黑羽快斗笑着，小小年纪的他对如何讨女孩子欢心已经很是熟练。
女子回头喊了一声：「哥哥！你过来一下！」
一旁跟院长聊天的男子走了过来，俯下身，眉目温柔：「怎么了，奈奈？」
「哥哥，我喜欢他，就他吧。」
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同时惊诧地抬头。
有时福利院会来一些客人，多是没有子女的伴侣，过来领养一个回去的。他们都知道，被领养就意味着有一个家，可为什么拥抱爱的前提是必须舍弃已有的幸福呢？
工藤新一被那束玫瑰的红刺痛了双眼，转身回了房间。
他不该待在那里。
关门时，他忽然不合时宜地想：为什么……不喜欢白玫瑰呢？
「你愿意和我们走吗？」
愿意吗？当然是愿意的。
黑羽快斗却飞快地摇了摇头。
面前两人都颇为意外：「为什么？」
男孩望了一眼禁闭的房门，答道：「我弟弟也在这里，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。」
离开这里，他会有一个新的家。
可新一只有他。
男子看着少女恳求的目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，对黑羽快斗说：「没事，你可以问他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。」
房门突然打开，工藤新一抬起头，只见来人满脸欣喜地拉住了他的手：「新一，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？」
工藤新一已经不记得那一刻他的回答了，只记得内心忽然涌过了大悲大喜。
彼时的他并不知道未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，但无论是什么，只要能和黑羽一起，就都算不得什么了。
于是任凭少年牵着他的手，就那样义无反顾地，前往了。
—05—
黑羽快斗有些不耐地抬头看了几次手表，手指在高脚杯壁上轻敲着。这种特调鸡尾酒总归还是带着点酒的苦味，他并不喜欢。
不多时，一名身材容貌都算得上绝佳的女子出现在酒吧门口。
总算来了。
他抬起头装作不经意的一瞥，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优雅又迷人的微笑。
「一杯威士忌，谢谢。」
她果然在黑羽快斗身边坐下，饶有趣味的打量他：「在等人？」
黑羽快斗偏头看她，伸手变出一朵红玫瑰，笑道：「或许就是等你呢。」
女子妩媚一笑，接下了那朵玫瑰，不动声色地又靠的近了些。
没有人敌得过黑羽快斗的温柔攻势。
工藤新一不自在地拨弄了一下微型耳麦。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都要安装窃听器，以防突发事件发生。所有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他耳中，极佳的视力让他即使坐在十几米远的暗处，也能看清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他盯着那朵红玫瑰，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。
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，黑羽快斗垂眸，又反手将女子的手握住，轻柔的抚摸。
「去楼上？」
女子闻言笑了，又靠近了些，几乎要靠在他怀里，手指攀上他的肩膀，又暧昧的划过胸膛：「你很心急？」
「可能是吧。」黑羽快斗轻笑，抬手揽住她肩膀。
女人也许总乐意以异性的追捧作为彰显魅力的标志。她闻言勾唇一笑，抬头就要吻上来。
变故陡然发生。一根极细的银针刺入了她颈侧的动脉，黑羽快斗满意地看着她的脸色迅速苍白，终是不堪支撑倒在了他怀里。
黑羽快斗抬头与假扮调酒师的服部平次交换了一个眼神，起身抱着她往楼上走去，服部平次也转身进了里间。
工藤新一从暗处起身走出，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玫瑰，迟疑片刻，终是没忍住凑近了深深吸闻。
独属玫瑰的馥郁香气涌入，烧的他肺腑都灼热，似乎连心脏也隐隐作痛。
却仍觉不够，仿佛要嗅尽那一点残香，才觉得够。
「工藤，在发什么呆？」换回一身黑衣的服部平次有些疑惑的看着他。
「没什么，服部。」他如梦初醒般抬头，很快又恢复了神色如常。
黑羽快斗从楼上下来，有些困似的打了个哈欠：「终于搞完了，剩下的就让二队去处理……我们去吃点宵夜吧。」
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迂回的招式，更偏爱实战，不过面对不同的人总是要改变策略的……何况他非常合适。
他忽然注意到了工藤新一手上的花：「新一你把这花拿着做什么？」
「嗯……就是觉得丢了有点浪费。」
「一束玫瑰而已啦，没事的新一。」他拿过花插进了吧台前的花瓶里，「走吧。」
是啊，一束玫瑰而已。
他连一束玫瑰都不曾拥有过。
—06—
十年前从米花福利院离开，工藤新一无意间知道了当年父母离世的真相。他的父亲工藤优作原是一名精英特工，身兼数职。母亲工藤有希子是组织里的情报科科长，被敌方陷害双双身亡。
他忽然心口一阵闷痛，像是一把不甚锋利的钝刀划过，只剩下疼。
于是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和父母一样的路，在经历了长达四年的魔鬼训练后，成为了组织里最优秀的侦察员。
而黑羽快斗也非要跟着他一起加入，如今已是行动组一队队长和服部平次一起分管东西两部。
他是他最默契的搭档。
—07—
来的晚了些，花店的红玫瑰已经卖完，只剩几束白玫瑰了。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。
这花娇气得很，几天就要换一次。
店主是一个十分和蔼的老太太，知道他每次来都会买一束红玫瑰。像是看出了他的迟疑，笑着开口：「没有红玫瑰也不要紧的，孩子。」
工藤新一有些诧异地抬头，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，耳尖一红。
「白色也很好看，而且不论什么颜色，只要是你送的，你的爱人都会喜欢的。」
一旁的电视正播着一部很老的日剧，男女主角的动人爱情成了这间花店的背景音，橙色的灯光笼罩着他们，他忽地觉得她很美。
工藤新一轻笑，眉目温柔，抬手抽出了一枝犹带露水的白玫瑰：「您说的是。」
走出花店时，忽然接到了黑羽快斗的电话：「新一，今天有紧急任务，可能会晚点回，你先和爸妈一起吃饭就是。」
「好吧，注意安全。」
挂电话的那一刻，他忽然瞥见一张脸，不是别人，正是敌方组织的精英特工，他的仇人——
顷刻间血液逆流，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近，昏暗的夜色下其实一切都不甚明晰，但他看清了。
擦肩而过的那一瞬，他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安上了定位追踪器，然后神色如常的过了马路。
一直坐在路边的车里的黑羽快斗差点没吓死。
他怎么忘了，新一每天都会到这里来买花。可他也不送人，拿回家就插在花瓶里。
—08—
在米花福利院的那些日子，满院的红玫瑰几乎构成了他整个童年的底色，那样浓烈的、炽热的红，就这样将他的生命点燃。
可是后来——已经进入组织的他们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训练。他仍记得那个午后，那个少年站在空无一人的靶场上练习射击，半场的距离叫人几乎看不清靶，他却弹无虚发，每一枪都是十环。
在另一个场上的自己失神地望着，少年却如有所感一般放下枪，抬手取下军帽，脚尖一转，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回过头来。
盛夏的阳光灼热，他眼角眉梢的明媚笑意宛如初生的朝阳。在一众身穿黑衣的人里，唯有他一人一袭纯白军装，不染纤尘，叫他霎时想起殷红花海里孑然一身的白玫瑰。
所以他从来不送别人白玫瑰。
—09—
好在，新一好像并没有看见山崎一治，他倏地松了口气。
「跟上山崎的车。」
两辆汽车绝尘而去。
而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，工藤新一默默地给枪装弹。月光照进空无一人的小巷，漆黑静谧中只见得他脸上冰冷的杀意。
他今天不会空手而归。
山崎一治的目的地是一处温泉山庄。
「你们守在这里，不准任何人靠近。」山崎一治下达了命令，独自一人往山庄内走去。
近五十名守卫整齐地排列开，站在各自的领域。
「做好随时攻进去的准备。」黑羽快斗用电子眼观察着远处的一举一动。
坐在树上的工藤新一则举起了手里的狙击枪，半眯着眼瞄准了数十米开外的守卫。
装了消音器的枪只剩下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，前排守卫陆续倒下。
霎时间一片混乱，其余守卫纷纷提起枪做出防卫姿态，却连偷袭者的方位也辨认不出。
夜林静寂，只余声声虫鸣。
工藤新一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解决掉了外层的十余名守卫，他不动声色地收了枪，轻巧跃下。
远处的黑羽快斗心跳骤然急促起来。
那些子弹每一科都落在心脏的位置，一枪毙命，弹无虚发。
这样的枪法，这样的杀人作风，他只见过一人。
然而，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那般，工藤新一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线。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决了堤。
那人甚至都不屑于掩饰，仍旧一身白衣，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上是带着棱角的锋利，自信，又张扬。
—10—
「队长！你去哪儿？」
「工藤新一进去了，我连他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……简直是胡闹。」黑羽快斗提上枪，拉开车门，「你们继续守着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行动。」
山庄里出奇的静。
工藤新一远程射击，一路上脚步未停，落下的弹壳砸在脚边清脆悦耳。
但总算被发现了。
他甩手将AK背到背上，双手抽出两把手枪，一触即发的战火硝烟顷刻弥漫开来，整条长廊都回荡着未曾断绝的枪声，血腥味在空气中炸开。
左手的子弹耗尽，来不及上弹的他只能将枪插回腰带，右手的动作不停，左手迅速抽出子弹夹在指尖，扬手一挥——
子弹只在空中留下数道弧线，射中咽喉，即刻丧命。
一个利落的空翻闪身避开了直冲眉心而来的子弹，抬手击毙最后一人。
终于能喘口气。
一边为枪装弹，一边绕过满地的尸体，他慢慢向着更深处走去。
黑羽快斗赶到的时候，山庄内已成尸横遍野的修罗场，月下满目猩红刺痛了他的眼，他四处张望，可哪里都没有新一的身影。
到底去哪儿了……？
工藤新一像是走了很久，才来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。
这里有门禁密码，但对他来说应该不会特别难。
四周静得可以，良久后终于亮起了绿色的“Enter”。
工藤新一，现任职位之一，密码破译。
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个武器基地。工藤新一提着枪摸索着向里走去，要提防随时可能被触发的机关。
可是里面没有一个人，这不正常……
他倏然转身，正对上一管枪口直指眉心，与此同时他也抵上了对方胸膛，气氛剑拔弩张。
最后还是对方先开了口：「小朋友，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要不我们先谈谈？」
「我们没什么好谈的。」但他还是跟着放下了枪，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，山崎先生。」
山崎一治细细地打量他，似乎从没眼中寻得了一丝熟悉：「这么说来，你是工藤先生的儿子？」
「是我。」
山崎一治忽而笑了，眼神微妙：「你果真和你母亲一样好看，身手也一样出色。」
工藤新一有点摸不清他这话里的含义，微微皱了下眉。
「她眼光也好，不然……怎么会看上工藤。」
工藤新一蓦地抬眼：「我不懂你什么意思。」
「不懂，就亲自去问他们啊。」
电光火石之间，枪声骤起。偌大的仓库只听得见两人交火的声音。
二人枪法了得，敏捷度也不相上下，竟都伤不了对方。
免不了一场恶战。
但工藤新一喜欢速战速决。在山崎一治闪避的间隙，他精准地捕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，成败在此一举——
「砰！」扣动板机的那一刻，他猛然一怔。
是一枚空弹。
再要换枪已经来不及了，因为山崎一治举起了枪——
他忽然走神地想起了黑羽快斗……如果他今天回不去，黑羽会不会很难过？
思及此，他忽然极温柔地笑了下，就像须臾间悄然绽放的白玫瑰……
—11—
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来。
山崎一治在抬手的那一刻猛然顿住，然后迅速地倒了下去，露出了身后的人。
黑羽快斗仍举着枪，半晌才放下。他平静下来，才发觉自己的指尖仍在颤抖。他看着工藤新一，用目光一寸寸的描摹他的心上人。那人衣衫上满是血污，却仍掩不住他一身白衣如华。
原来即使是最优秀的特工，也能怕成这副模样。
他快步上前将人揽入怀中，以确认他的存在：「你方才真的吓死我了……」
工藤新一此刻才回神，忽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，他挣开了这个怀抱。
「你去哪儿？」
「我的花呢……」工藤新一慌忙地四处寻找着。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它，应该是方才交手时掉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拾起，拂去上面的灰尘。一路的厮杀让白玫瑰染了血，顺着花瓣浸透了。像极了此刻一身白衣的他。
他有些失神的想：现在，他终于也是红玫瑰了。
「新一……」
他捏的有些用力，花茎上的刺在指尖划出细小的伤口，他伸手将玫瑰递出，扬起一个笑：「红玫瑰卖光了，只剩白玫瑰了……不过如今也和红玫瑰差不多……你喜欢吗？」
黑羽快斗只觉得心尖刺痛，接过那朵玫瑰：「我喜欢白玫瑰……」
工藤新一很是诧异，抬头看他：「你现在更喜欢白玫瑰了吗？」
眼底的蔚蓝如同映着星空的湖面，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。
黑羽快斗终是没忍住，捧着他的脸封住了他的唇。
—12—
「我更喜欢你。」
迟到了多年的告白，终于落入心间。
—Fin.—
